寻找物之灵魂

文/本刊记者 娄军  摄影/上田义彦

图说：2012 年3 月，东京滨松町一处空旷的工作室里，54 岁的上田义彦坐在长木桌旁，瘦削的面庞顶着蓬松的长发，声音低垂，目光柔和，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隐者。巨大的白色墙壁环绕着这个善用黑色的摄影师，让他身后一幅森林静物照显得格外耀眼。见到上田时，法满莫名地激动，他说，“感觉像是见到了我的父亲，他们的相貌和气质实在太像了。”

1982 年，上田在东京设立了自己的摄影工作室，从此走进了竞争激烈的日本广告摄影行业，也成为日本最炙手可热的商业摄影师，从业30 年来，他的主要客户包括了三得利、资生堂和无印良品等等。上田对记者讲到:“工作室刚成立时，我把自己的作品拿给一位广告制作人看，对方直截了当地对我说，照片没有广告摄影中必要的明快感和美的要素，看来你并不适合拍广告。这可以说是对我的作品最具有象征性的评价了。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。但是，我还是坚持按自己的方法拍，拍自己喜欢拍的东西，并一直坚持了下来。”( 摄影 / 本刊记者 法满 )

看上去，上田一直顺其自然地做事，商业与艺术的纷争，很少让他感到困惑，他在其中寻觅的结合点，只是情感与美。“最简单来说，不想做的工作我是不会接的。如果有工作来的话，会用自己的方法来解释，用热情征服客户，这样他们也会非常高兴的。”他说道。除了少数像《Athome》这样的家庭记录，上田最重要的作品、包括极富艺术创造力的名人肖像和鸟的标本系列，都是在商业合作中完成的。这也是众多日本当代摄影师的共同特征。

他的作品总是在平静、朴素中带着一丝优雅——像他显露在记者面前的微笑一样——这或许是因为他将内心的悸动都隐藏在了镜头之后。他很少讲述自己的故事，只在回忆多年前一次原始森林的拍摄经历时，暴露了自己是如何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，“确定无疑的是，当我通过取景器凝视前方时，我浑身发抖”。

这是在伊斯坦布尔为无印良品拍摄的广告，为了这些镜头，上田在那里晃荡了几个月，他十分喜欢这些安静的画面。

 

这是三得利乌龙茶的广告。因为乌龙茶是从中国来的，所以广告就想表现中国的感觉。“想表示遥远的，广大的，宽阔的，稳重的，和蔼的，整个系列都是想表达这种感觉。”上田说，“遥远的感觉不仅是指国家很大，也包含历史的悠久。”自从1981 年推出产品以来，乌龙茶广告聘请的模特都是中国人——他们不是专业模特，多是芭蕾、音乐等专业的从业者。直到今年4 月，三得利才宣布第一次启用日本代言人宫崎葵，以吸纳年轻人群的需求。拍摄地在北京郊外，是一位长期合作的中国人帮上田选的景。上田每年要来中国十几次。但不少拍过的景物很快就消失了，而大批新兴的建筑，则让他有点难以接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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