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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时我的生命在黑暗中睁开眼睛”


文/本刊记者 娄军

摄影/李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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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典文学院的电话打过来时,80岁的托马斯·特朗斯特罗姆正在弹琴。他从十几岁时为了抵御“魔鬼”的纠缠开始弹琴;在59岁中风后,琴声成了他最重要的语言。中风导致特朗斯特罗姆的右半身瘫痪,除了能说“好”或表达否认,他成了一个“如麻袋套住脑袋的孩子”,妻子莫妮卡通过动作和眼神读着他的内心。


“但那些很抽象的问题怎么办?”他的中文译者之一的李笠对《LENS.视觉》介绍,当莫妮卡的“翻译”不准确时,特朗斯特罗姆就会显得有些焦躁,叹息。“那巨大的羞辱/裹住你的脑袋,胸部,膝盖/你的身体偶尔活动/但并不因春天而欢悦”,在《像做孩子》一诗中,他写道。


诺贝尔文学奖则决定捡起这块瑰宝。这是继1996年的辛波斯卡之后,再次有诗人获得表彰,也是继去年的巴尔加斯·略萨之后,连续授予已有定论的文学大师。略有不同的是,即使不考虑中风的原因,特朗斯特罗姆也是最惜字如金的人之一:至今只有200多首诗(绝大部分是短诗)和少数的散文片段。在今年4月出版的瑞典文全集中,他甚至舍弃了自己的照片,在薄薄书页的开篇里,放的是他收集的昆虫的图片。


毫无疑问,他灵魂的一部分藏匿在自然里。


在斯德哥尔摩的家中,特朗斯特罗姆接受了祝贺,嘟哝着“很好,很好”。然后把记者交给了莫妮卡,自己则转过身去用他那灵巧的左手叩响琴键。残废的右手折放着——北岛曾形容那就像“一只休憩的鸟把头折到翅膀下”。


他不再能发表一篇热情洋溢的演讲,只在内心扇动着风暴。“北方的风暴。正是楸树的果子/成熟的季节。在黑暗中醒着/能听见橡树上空的星宿/在厩中跺脚”,在平生的第二首诗《风暴》中,他如此写道。

 

完整内容请见《Lens》杂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