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后两年

文/本刊记者 欧阳洪亮

摄影/本刊记者 刘军

两年了，这片群山间狭长枯瘦的河岸地，依旧一片废墟。冬天的风抽打着倒塌匍匐的乱砖瓦砾，那是一片巨大的坟场，亲人的、家园的。风吹响河岸边一个破碎的瓶子，像魔鬼发出的恐怖声音在蓝色的水面滑行。令人想起艾略特的诗句：我要给你看恐惧在一片尘土里。

地震像一阵风，他们的家像风吹散的蒲公英，有的瞬间殁亡，有的尚在风中漂泊。王长根说，许多时候醒来，要定定神才知道自己此刻在什么地方。

映秀镇中滩堡村四组在地震中房屋全部被摧毁，整个村子震后仅留下了一面墙。幸存下来的村民被分散安置到30多公里外的村镇寄宿过渡。其中13户村民被安置到漩口镇千金沟村，他们在这里度过了一个漂泊的年。为了可以一起抱团取暖过冬，他们将村东的一间杂物间改造成烤火房，这里成了大家每天必到的“会议中心”。

有时，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伤痛。这些川人总是能够把单调的生活过得每天都有欢笑。烤火、扯淡、打牌、逗孩子、吃饭是一天的主要内容。他们可以兴高采烈地说起地震和死里逃生的事情，满脸兴奋，像描述一场历险，一说到死去的亲人，又瞬即黯然神伤到落泪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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