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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物件之重


文/本刊记者 耿悦

摄影/拉姆齐·德格弗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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〜朱莉·美·西尼奥里莱〜

“这是一艘旧的小锡船,大约来自上世纪30年代。当我从哈德逊河清水号帆船上得到这份礼物之后,我就带着它沿着河顺流而下——从纽约的弗普朗克一直到远洛克威海滩。我喜欢做玩具、玩游戏,因为其中所蕴藏的漫长、丰富的历史,让我体会到了一种巨大的快乐。理性地游戏和快乐实际上有利于培养人的责任感。我希望有一天,能用自己的双手重新制作这艘小船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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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约什·里德尔~

“这些车票,来自于过去五年我所居住过的三个城市:波特兰、旧金山和越南河内。每一次当我要离开一个地方,我都会试图遗弃掉尽可能多的东西,除了一样——我的书,而这些车票,都卷在书页里面。它们提醒我,不管怎样,生活中的那些小小残片总会留下一些什么。甚至当你忘记了一些事情,或者你觉得你再也看不见它们的时候,有一天,你打开书,这些车票还躺在那里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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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尼克·艾文格罗斯~

“六年前,我在秘鲁培布利海滩,那里有许多袋鼠以及许多本土鸟类,是动物们居住的天堂。有一天我低头时,看到沙滩里有一些木炭的碎片——那通常提示有考古遗址的迹象——于是我用一根树枝从土里掘出了这么个小人的塑像。我把它称作‘我的小小秘鲁女神’。它本来仍会被埋在沙砾里,但它现在自由了,跟着我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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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泰勒·麦克斯兰德~

“一年前,我和男朋友在一起一周年时,他送给我了这个流星许愿戒指。我喜欢惊喜,所以他把装戒指的那个盒子藏在了其他店的包装袋中。我只知道这个戒指来自印度,它的石头质地和神秘的历史让我会去想,等待在我们前方的会是什么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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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萨拉·迪斯汀~

“这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手工制作的碗具,他把它们送给了我。我们都离开了科罗拉多州,离开了家乡的好朋友、亲人和那里曾经很温暖、饱满、安逸、舒适的平凡生活。这两只碗的颜色——绿色寓意为海洋和冰川湖泊,蓝色意味着从白天到午夜,还有被日光淋浴后的橙色——这一切提醒我——西部,那个远方的故乡,它很容易让你记住:除此之外,你其实并不再需要更多的东西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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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王晓楠~

“2009年,医院通知姥爷病危,不久去世。我回到太原家里,那时候姥姥很憔悴,我一直住在姥姥家陪她。上学前我一直跟姥姥生活,后来搬到自己家,姥姥每次听说我不高兴,就把我接到她家。姥爷走了,我怕随时会失去姥姥,就偷偷从姥姥的毛衣上捡了几根她的头发放进一个塑料袋,装进钱包随身携带。”

 

土耳其作家帕慕克曾将收藏家分为两类:以自己的收藏为荣并希望把它们展出的骄傲者(主要出自西方文明);把收集起来的东西藏在一边的害羞者(一种非现代情况)。


害羞或许是因为它们微不足道,只是出自平常人生活的凡俗之物,甚至是工业化流水线中毫不起眼的可复制品,收藏它们甚至可能会被视为偏执和怪癖,但它展示着主人的人生,尤其是和人性相关的那部分。


这个项目开始于2011年7月。图片编辑克里斯汀·卓伊·瓦特(Kristen Joy Watts)和摄影师拉姆齐·德格弗(Ramsay de Give)从纽约启动,邀请参与者展示一个对自己足够“特别”的物件,讲述一个关于它为何“特别”的故事。


《Lens》的摄影记者,也拍摄了一些中国的物件:香包、水彩写生颜料盒、粉色的枕套花边、死去的小乌龟的壳、妈妈的电话卡、北漂时与家人的信笺、红色的小旗袍、姥姥的头发、校车遇难孩子的鞋子……它们推开了隐秘的成长之门,虽小而重,虽死而生——有很多物件都指向了一个朴素的愿望:为了带着逝者一起生活。


完整内容请见《Lens》杂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