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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能去拍那些你没感觉但看起来很酷的东西”


文/本刊记者 戴路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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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说: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个子男人拿起摄影机后,就成了一个“巫师”,他轻声念出咒语,银幕便将你带入他的幻术世界,那里有现实和回忆,有梦境与传说、妖精和神灵。他站在这块绿色的背景之下,就像站在自己的电影里,画面中总是充满了浅绿,热带的闷热和微风,携带着情欲和回忆拂面而来。


他是泰国导演阿彼察邦·韦拉斯哈古,那些迷人妖异的影片总是在一个更广阔的视野之下,讲述他和所有人的故事,关于世界怎样让一个人成为他现在的样子。( 摄影 / Nicolas Asfouri)


“我祖父是中国人,其实泰国人跟中国人很像,都不喜欢丢面子,你在国际上拿了奖,产生了影响力,他们就会跟你谈,听你讲话。”泰国导演阿彼察邦·韦拉斯哈古(ApichatpongWeerasethakul)说。他的《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》在2010 年的戛纳电影节上拿到金棕榈大奖,泰国总理亲自接见了他。


在此之前,他在红衫军和政府军互掷的燃烧弹里狼狈地取得前往欧洲的签证,在宵禁时蜷在机场旅馆里等待那架会载着他通往荣誉的航班。再往前一点,他的《综合征与一百年》因为含有和尚弹吉他和放风筝的镜头,未能通过审查,被泰国政府禁映,他在网上发起一个在线投票的运动,为自己的电影声援。


阿彼察邦跟他的电影一模一样。轻淡的画面总是填满绿色和白色,节奏慢到几乎看不到叙事的痕迹,总是关于日常生活,过去的现在的,洋溢着他泰国东北部故乡的风情。比如《综合征与一百年》,就是来自他父母的经历和他自己的童年回忆。


阿彼察邦解释:《综合征与一百年》里,两个人凝视一株野兰花,说它“看起来缺乏形态和秩序”,但毫无疑问是美丽的。正如他的电影。


“电影是感觉的艺术,我不想讲道理,如果观众要听道理,他们应该去看书,电影院是一个寻找感觉的地方。


《LENS》:为什么总是拍摄自然风光和热带丛林?


阿彼察邦:因为想表达人和自然本性的东西。在规则社会里,我们必须伪装,但是在丛林里,我们更加真实。在剥除了社会规则对一个人的期待之后,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?我的角色追求自由,他们从社会、生活和身体里摆脱出来,身体也是羁绊,其实人是可以跟动物互相转换的。”


《LENS》:电影对你意味着什么?


阿彼察邦:电影让我勇敢。如果没有电影,我就会很孤独,什么也不做。在古代我们会操弄影子,穴居时代的人们喜欢在岩壁上绘画,这是本能。拍电影是人的本能,是个奇迹。


完整内容请见《Lens》杂志